清晨,我推开窗户,见薄雾盈盈地笼罩远处的景致,似袅袅炊烟,又似淡淡云朵。这雾,壮观、秀美,绮丽飘渺;这雾,梦幻、轻盈、变幻莫测;这雾,清新、朦胧,如诗如画。
这雾白得美,白得朴素。像瑞雪一样白吗?不,她白中带灰,白里泛青,比白雪美多了。她沉睡于草木之间,汲取了天地灵气,不是被打扮得更美了吗?这雾白得自然,白得真诚。我真想抓一把在手中呵护着,甚至想拥她入怀,将她点染在画纸上,不时地欣赏她。这雾淡得深,深得清纯,不像城市中的雾带有油烟味。她很可爱,一会儿化作凉风,一会儿变成露珠,沾在行人的发梢上、睫毛上。出门,细细的朦胧的湿气扑面,那脸上轻柔的绒毛似乎都不堪承载,盈盈笑倒。睫毛伴着轻柔的水珠,清凉的感觉润到心底。我轻轻合上了眼,清凉的感觉使人心旷神怡。雾气飘上了我的,和我亲吻,我没法回避。这个多情的好是在展示她的热情好客吗?
什么都是朦胧的,莫非上天担心大地冻着,让它穿上一件如“软烟罗”一样的纱衣吗?一切都因有这件纱衣而神秘。远处人家的屋顶此时也黯淡下来。一层稀薄得像纱一样的乳白色气流在树梢荡漾着。让人有种想伸手触摸它的冲动。天地好似一长卷水墨丹青,中国画的韵味在其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。
我的身旁静得如同另一个世界。动物和植物们安静下来,风不知去哪里了,天地间万籁俱寂,人们也极少打破这种寂静。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种静谧的美好中,万物一片寂静,远处马路上不知疲倦的车鸣一声声地敲击人们的耳膜,像是在警告人们不要忽视这世间的美好。
可这份静,不久就被阳光彻底打破了。
阳光破茧而出,雾渐渐淡去,天地再次喧闹起来。一轮红日高悬于空中,四周的景致清晰起来。经雾水洗涤的山川大地,充满着勃勃的生机,绿的更亮,红的更艳。那奄奄一息的枯木似乎也被滋润了,重新散发洒脱的生命力。
我却希望留住雾,留住那一片轻盈与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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