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活在汽笛的喧嚣中,大人的甘露里,还有各种市井的杂音中,浪潮似的把瘦弱的无助的我淹没。耳朵里填满了灰尘。
“嘻嘻,哈哈。”细小而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,扰得我心神不宁。我努力去听老师讲课,可心已经被吸引到了身后。我知道,那又是一些无聊的琐屑的事,可是总像一根芦苇似的,一有风吹过就往一边靠。当眼中的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,刺激了大脑释放出许多神经物质,我又像是被关在了默剧里,扮演着最滑稽可笑的角色。观众们是被逗乐了,然而仍欲求不满,喊着叫着嚷着要看更精彩的表演。可是怒气及时发出来也终究只能成笑柄,现实中的竞争不停继续,我的片刻迟疑与拖沓,最终也只是影响我一个人。
我像是站在角落,在内心的深处。前面是温暖明媚的草原与苍翠的山,草地上开满了鲜花,蜂蝶戏舞,鸟鸣啾啾。几只漆黑的大手,将我逼退到悬崖边,下面深不见底,依稀可辨有嶙峋突出的石刺。我胆怯,害怕,紧紧抓住手中的一根枯萎的藤枝,好在掉下去的时候可以挂在空中,不至堕落与迷失。我望向心中的那座高山,可无奈双手抓住藤条,难以抬头,只能聆听风中夹杂的大山的气味,想着曾在山顶上的情景,亦虚亦实,宛如昨日。秋日将山染成了橙红,一株枫树歪向视野的边框,一串果实垂到了下面,天高云阔,远处是一座和谐的村庄。我也并不在意脚下是否有踩死一只小虫,恣意地在杂草地上跳着,跑着。过一会,我又停下来,站定在那个位置,仍然望到一株歪脖枫树,一片淡蓝天空。此时想着,我不由得觉着像是浸沐在沂水中,在舞雩台上吹风般的舒畅。
我倾听着心中的这座山,它说不在意我踩死了多少只虫子,也不关注我折了多少枝条。不管怎么糟蹋,仍旧美丽如初,看不出一丝改变。这座山仿佛包容了全世界,蓝天、白云、鹰雀,还有一颗小小的芦苇。山不会去想有多少人在它背后扔了多少垃圾,也不会去想它哪天会变得贫瘠丑陋。大山成了我的向往,我想像它一样去思考,去面对。
山看上去满是突出的石块,很坚硬,可它又长满了植物,养育着数以万计的生物,流淌着几条清澈的溪水,上面还有蓝天白云,日月星辰,和风细雨。大山唯一想着的,我觉着就是如何去倾听它所拥有的,周围的一切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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