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吹得人瑟瑟发抖。
紫金山南麓约两公里处,静卧着一口沉寂的湖,自从整治过后,她就再没发出一声欢笑。
我寻着幼时的记忆信步行走,两旁的树叶生了又落,落了又生,年复一年。古铜色的城墙上悄无声息,远处的河滩上空荡荡的,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曾经的河滩是一座游乐场,和我一样的孩子都会前去游玩。我独钟那里的踏船,伴着欢声笑语,我独自在湖中随意飘摇。一阵薄雾自山边徐来,山在雾中显得朦朦胧胧,若隐若现,见着日光洒在低声吟唱的湖面上,我便写:金光洒在了水面,显得暖洋洋的。我的船一行,水面上便荡起一串水花,于是湖水也歌唱了。她愉快地笑着,像是看了人间的吵吵嚷嚷,她也寻到了挚友似的。
若幼年的我不愿在湖中漂浮,就攀上古铜色的城墙。沿着城墙,伴着湖水,一直走到紫金山下,望向空明的月牙湖水,还有前方的前湖、紫霞湖。紫金山像一位伟大的母亲,生养了数口顽皮的湖。她对着她们笑,看着她们嬉戏、玩耍,仿佛隔绝了这里所有的嘈杂,避开了一座喧嚣的城,天地间恍如只剩这片山和水的对视和紫金山母亲的凝望。
如今的我却再也无法寻觅当年映照山水的日光了。由于环境治理,游乐园的铁门锁死了,湖面的野鸭也搬了家,游鱼潜在水底,不再敢踏出这“贫穷”的湖面。它们向她索要,她却一无所有。她休息了,只剩下一座空荡的城墙和一座孤独的紫金山。
草,长了又枯,枯了又长;花,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;日子,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;而昔日的玩伴、街坊邻居、我自己却再也不曾重来。
如今那里的光景愈来愈差,家早已迁至数里之外,而昔日的熟人,也各奔东西,不复存在,独剩一个苍老的“母亲”守卫着一片寂寞的湖水。
“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”
如今发现,此话被无意间的挂在了嘴边,愈说愈多,愈说愈想说,却又如何都难以改变什么,只能静等这一切悄悄地消失。
而今只剩我一人,在湖畔望着,与湖水无声地交谈,与紫金山默默地对视。
我已在一方山水间恭候,不知君何时方能再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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