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曾听过风的低吟?你可曾听过叶的跫音?那是生命的吟唱,在亘古以来的地球上一遍遍回响。 ——题记
生命不息,吟唱不止。
不必说百灵鸟歌喉美妙,猿歌凄异苍渺,也不必说鸣蝉与蟋蟀奏出的一整个夏天,单是小树林边那些我们常常忽视的植物生命,也总在风中一唱一和。有人说草木无言,殊不知他们言语的媒介是风。你如何知晓风来时没有树叶在吟唱?植物以其独有的歌声求偶,绿叶叩枝,花粉挟着音符流落世间,被某朵雄花聆听并捕捉,生命得以传承。你又如何知晓风不是一种生命?它是个普通的中年母亲,远没有那样多的诗意,偶然传递过文人墨客的吟唱,常常传递来市井间的切切察察,却也会带来朔风刺骨里凄厉的体罚。可谁没有耳闻过风里悠远的歌声?谁没有感受到春风吹面不寒,裹挟来压抑了一整个冬天的生命力?
我说,每一种生命都是一位游吟诗人,每一个灵魂生来就会歌唱。
那歌声从生命创始之初就开始流淌了。在红炽的岩浆微微冷却后,四野升起海洋。惊雷一声,元素悄然合成为生命,在各个角落里潜滋暗长。有风在大地上呼啸往来,吹拂起暗澜潮生的海歌。那时候的月光应该和如今一般清朗,而亿万年后文人们的吟咏声中,仰望的也是同一个月亮。是谁问“江畔何人初见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”,又是谁叹“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”,人的生命相对地质纪年是如何短暂?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,例如多少沧海变桑田,四望如一的却永是勃勃的生机,譬如生命以其不息的精神将一段吟唱炼为永恒。
生命吟唱青春。从第一声春雷伊始,青芽初绽,草尖探头,尚且叶片稀疏的枝头上便已颤动起第一声脆啼,而后便是持续三季的生命交响,以及三季的青春。那满树绿叶葱茏是青春,黄叶灿烂亦是青春,甚至你可以说,落英缤纷、霜晨雁叫也是青春。青春是没有界限的,只在于精神与生命。你听那只在地面上存活数月的蝉,都用尽自己整个青春去吟唱夏天,喧嚣成了生命最真实的模样。何需居高声远,不必忧惧明天,这样一遍遍歌唱出自我,是“诗酒趁年华”,是恣意张扬的青春。若我道落英缤纷而非断红狼藉,谈霜晨雁叫而非斜阳断鸿,那我可以说是在谈青春,那么相同的生命也已被赋予了不同的内涵与意义。
生命吟唱岁月。那依依哦哦的戏曲声微微泛黄却历久不衰,至今仍感动着一代又一代人;那百年以前的诗词经久唱响,传承着中华民族不息的精神力量和长立的铮铮风骨。生命正因经历而变得沧桑成熟,在如歌的岁月中,无论天地水中,游弋不定的鱼虾和漂泊无依的游子,扎根土地的古木与坚守故地的老兵,都成了游吟诗人,在时间与空间的旷野里吟唱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乐章。
那么,即使我们不如万物逆旅、百代过客,也仍能将生命吟唱成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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