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楼巷的烟火味
泰州市实验小学青年路校区五年级7班
季芯冉
发布时间:2023/3/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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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周末去少年宫上课,从城西一路穿行到城中,路过泰山公园、青年路、税东街,几个拐弯、几个红绿灯,总会与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巷子——钟楼巷相遇。
城中没有几处旧事了,抬头可见的是在原址重建的十胜街,不远处的歌舞巷和八角井早不见了踪迹,被一座小区推进了泛黄的记忆。城中也不都是新事,税东街从古到今都是嘈杂混行,从那里拐到一个岔路里,是一条比他更年长的钟楼巷。
沿着巷子口“泰州市文物保护单位——泰州钟楼”的标志向里走,约两米宽的巷道旁分布着的老旧民房,几年前摇身一变成了生煎、水糕饼、油炸糕点、熟食卤味的大本营……各色泰州气质的吃食在这里汇聚。蒸糕店里的枣泥糕在蒸笼里冒着热气,随时等着被打包;隔壁的生煎包在锅里简单地翻了几下身,鲜味便肆意地钻进路人的鼻孔,当你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、撕开一袋醋、夹起一个刚出炉的生煎,咬上一口,任凭肉汁从嘴角溢出,便能卸下整整一周的疲惫。
往里走,看上去最朴素的桂花小元宵,在锅里不紧不慢地煮上十几分钟,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嚼上几个来回,咽下去的时候才知道细细品味是多么治愈。不知名的梅花糕皮有点硬、料有点少,算不上美味,在这里三元一个的价格也有不少食客排队等着出锅,妈妈说,在泰州卖梅花糕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,散落在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,这几年卖着卖着就少了很多摊位,买梅花糕在意的可能已经不是食物本身了。
继续往前走,人气最旺的是自称泰州老字号的开了二十年的炸串店,店门口架着两个油锅、一块铁板,店里摆着四五个大冰柜,柜子里的不锈钢餐盘上堆着一层又一层的叫不上名字的肉串、烤肠与蔬菜。老板在铁板上随手撒上一层洋葱片,铁板上便滋滋滋冒烟,气味有点呛人,不等洋葱退场,一把鱿鱼须就被扔到洋葱里,撕拉一声油星四溅,串儿在老板手中正反几翻,用叉子用力一摁,再撒上一层灵魂酱汁,分分钟功夫,外焦里嫩的鱿鱼就被摊子前围着的一堆人抢走了。老板继续晃动着黝黑的光膀子,膀子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油,细细看还沾着一层调料粉,像极了待烤的肉,不过老板不在乎,食客也不在乎,只要油锅里的、铁板上的串子味道正宗。
在钟楼巷里,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找到靠墙的长凳坐着吃,不过大部分时间满眼可见的是歪着头站着吃、边走边埋头吃的食客,衣服碰脏了、眼镜磨花了、满脸油光发亮了,没人在意。巷子里最着急的是外卖小哥,一路穿梭一路按喇叭,后备箱塞得满满的都盖不上了,他们是美食的传递者,也是嘈杂喧闹的制造者。巷子末端,修鞋的、补伞的、缝衣服的……一些快被这个时代淘汰的手艺在这里得以生存,几台老旧的缝纫机在这里发挥着余热,大概只有钟楼巷这样的地方才能包容它们。
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,在钟楼巷里我感受到了学习之外生活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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